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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出差北京,我有幸去清華大學“蹭課”:亞洲開發銀行能源部門總監翟永平解讀《中國能源轉型的“世界觀”》。借此文,記錄下我一些學習筆記和心得。

翟總監本科畢業于清華熱能工程系,研究生在清華核能研究院能源系統分析研究室學習,之后赴法國留學獲能源經濟碩士、博士學位。從90年代開始,他先在曼谷高校任職,之后在非洲開發銀行工作,現任職于亞洲開發銀行。用他自己的話說,是一位國際公務員。

將近三十年的海外經濟給予了他觀察中國的獨特視角，他擅長將不同國家不同地區的共性聯系起來,勤于深入地,善于捕捉細節,比如各國偏遠農村農民是怎么用電、怎么做飯的。他在農村調研時發現,盡管通上電,但大部分農民的烹任方式仍是非常原始直接用柴火。在異國個村子里,他問當地村民需要什么,村民們說需要電飯鍋。

看到這,我們也許會想,這可是美的、格力之類小家電企業走出去的好機會呀。但另一組數字震驚了現場的人：中國尚有4.57億人口用薪柴秸桿做飯(2015年統計),預計到2030年,這個數字還將有2.47億。作為一個南方農村長大的85后,我也見過以柴火為燃料的灶,但那已是20多年前的事了,更多時候,身邊做飯多用瓶裝液化石油氣。最近兒年,家鄉液化石油氣價格過高,算下來比用電還貴,我媽直接在煤氣爐上架塊陶瓷板，閑置一邊的灶,用起電磁。

4.57億,這個數字令人難以置信。但翟永平毫不懷疑,他在中國實地調研中,一個已經通電的村莊里,農民仍外出拾柴火。這種堅持有各類原因,但翟最常聽到的原因是：柴火燒的飯更好吃”。

燒柴做飯,這事乍一聽也沒啥,除了落后了些。但事實上,這使得中國能源在國際能源系統評估體系排名遠遠落后:炊事用能是“拖后腿”的因素之一，另一個因素是碳排放。

世界能源理事會(World Energy Council)用“能源三維指數”作為各國能源系統評估的指標體系。

在這個評估體系里,包括能源安全、能源公正、環境可持續性和國情特征。其分類和權重分別是:能源安全占比30%,包括供應及運輸保障、低于風險能力、清潔能源可及性:能源公正占比30%,包括能源供應質量、價格可承受性、能源生產率和利用效率;環境可持續性占比30%,包括溫室氣體排放、征服欲監管政策的連貫性:國情特征占比10%,包括創新能力、投資環境、空氣土地與水污染治理。

翟永平把這三個維度解讀為接地氣的“用得上”“用得起”“用得干凈”。根據評估,125個國家里,中國排在第86位,并且每一單項排名前十中都沒有中國的身影。

我們提到“碳排放”,可以立刻想到燃煤為主的能源體系,能想到如碳市場之類的手段,但對于農村炊事用能，這個問題卻是復雜的。“不僅是能源,很多其他領域,都存在這種‘最后一公里’的問題。”翟永平說。

要平衡好這三維并不容易。奪得全能冠軍的是丹麥，但它的居民電價高達0.4美元/度,位居歐洲之首。在翟永平看來,實際上丹麥也沒做到“用得起”。

對中國來說,簡單模仿前十名的做法并不可取。這樣一個人口大國,又處于經濟高速發展期,支撐起基本面已不易,對中國來說,釋放能源進一步發展的潛能,仍在于市場。翟永平建議:“中國能源管理不乏行政干須、價格體系,包含直接補貼和交又補貼,今后需要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作用,通過市場手段實現能源資源的高效配置和利用。”